第790章 种子上刻字(6 / 7)
出冷光。陈先生迅速将孩子们护在身后,油灯被他衣袖带起的风晃得险些熄灭。
“是山匪!”老周按住腰间的长刀,粗粝的手掌在刀柄上攥出红痕,“约莫二十人,正往东门去!”
石头丢下斧头抄起扁担,木柴滚落在地发出闷响:“我去堵门!”
“等等。”苏羽按住他的肩膀,目光扫过墙角的油罐,“他们要的是粮食,不是人命。老周,带孩子们从密道去地窖。石头,把油罐搬到门后。阿禾,拿火折子来。”
众人各司其职的声响与风雪声交织在一起。阿禾攥着火折子的手心沁出冷汗,指尖触到围裙口袋里的药囊——那是她早备好的金疮药,用晒干的忍冬花和当归磨成的粉末,此刻隔着布料传来微凉的触感。
门闩被撞得咯吱作响,混着山匪的叫骂声穿透门板。苏羽将油灯凑近油罐,油星子在火光里噼啪炸开。就在门被撞开的刹那,他猛地将油罐掷向门槛,阿禾及时点燃的火折子随之落地,火舌顺着蔓延的油迹瞬间舔上木门,在雪夜里燃成道火墙。
“里面的人听着!交出粮食饶你们不死!”为首的山匪挥着砍刀叫嚣,却被扑面而来的热浪逼退半步。苏羽扶着门框冷笑:“学舍的粮食要养几十个孩子,有能耐便踏过这道火墙来取。”
火光映在他眼底,将那道疤痕染成赤金色。山匪们望着火墙后影影绰绰的人影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——是钟太傅派来的巡防营,火把在雪地里连成蜿蜒的火龙,铁甲碰撞声在山谷间回荡。
山匪溃散的骚动渐渐远去,苏羽望着逐渐熄灭的火墙出神。阿禾将一件厚棉袄披在他肩上,指尖不经意触到他后背的冷汗:“都结束了。”她的声音带着未散的颤抖,却在触及他衣袖上的焦痕时陡然转柔。
陈先生从地窖出来时,怀里还护着个吓得发抖的小童。他望着被熏黑的门框,忽然朗声笑道:“明日我教孩子们学《秦风?无衣》,‘与子同袍,与子同泽’,这般光景正该应景。”
雪不知何时停了,月亮从云缝里钻出来,将学舍的轮廓描得愈发清晰。阿恒摸着新刻的木牌,忽然想起昨日在山涧捡到的冻梅,此刻正插在窗台的陶罐里。他悄悄起身,往梅枝上系了根红绳——那是阿禾绣帕上拆下来的丝线,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。
苏羽重新坐在油灯下,却发现笔尖凝着一滴墨,迟迟落不下去。他望着宣纸上未写完的“岁寒,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”,忽然将狼毫浸入砚台,在空白处添了行小字:“雪压枝头低,虽低不着泥。”
火炉里的柴火爆出声响,将众人的影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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