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画画(2 / 3)

但沈闻璟拿到东西后,便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。

他没换衣服,身上还是那件柔软的白色居家服,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,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。

他甚至没有坐下,只是站在画架前,一手拿着调色盘,一手握着画笔,微微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的空白画布。

他没画花房里的奇花异草,也没画窗外的远山风景。

他只是安静地站着,像是在酝酿一场盛大的仪式。

然后,他动了。

手腕一转,赭石、熟褐、普蓝,几种颜色在调色盘上被迅速地调和,变成一种深邃又复杂的底色。

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,画笔落在画布上,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。

他下笔很快,却不潦草,每一笔都精准地落在它该在的位置。

那不是在绘画,更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解剖。

他将梦里那些支离破碎的、属于原主的记忆,那些压抑的、痛苦的、被禁锢的情绪,全都用色彩狠狠地撕扯开,再粗暴地、不加修饰地涂抹在画布上。

扭曲的线条,大块的、几乎要滴落下来的浓重色彩,画面充满了冲突和张力,带着一种野蛮生长的生命力。

阳光透过玻璃穹顶,落在他低垂的、纤长的睫毛上,投下一小片阴影。

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,神情专注而平静,仿佛正在创造一个全新的宇宙,而外界的一切喧嚣与他再无干系。

两个扛着摄像机路过的摄影师,本来只是想补拍几个空镜,却被这一幕吸引,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,连机器都忘了关。

“我的天……”年轻一点的摄影师压低声音,语气里满是震撼,“他……不是在摆拍。”

“废话,”年长些的那个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,“你看那笔触,这要是演出来的,他早拿影帝了。”

这一刻的沈闻璟,身上那股给人带来的病弱、易碎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他只是一个艺术家,一个正在与自己灵魂对话的、绝对专注的创作者。

强大,且自由。

谢寻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。

他只是从走廊经过,无意间瞥见了花房里的那个身影,然后就再也迈不动步子。

他站在阴影里,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,安静地看着。

看着那个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人,此刻正散发着一种惊人的光芒。

那不是聚光灯赋予的光,而是一种从内而外、由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生命力。

他忽然就明白了那个“薄荷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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