试探(1 / 3)

晨起梳妆时,崔令容从镜中看见自己鬓边的赤金点翠步摇——这是新婚第十日,盛长柏亲手簪在她发间的。

月茗“大娘子。”

陪嫁月茗轻轻掀开纱帘进来——

月茗“寿安堂那边递了话,今夜请您去过去用饭。”

崔令容“可有旁人?”

月茗摇了摇头。

崔令容抚摸厨房账册的手一顿,想起之前府里传的消息:老太太要带着六姑娘回宥阳老家参加盛家大房侄儿的婚宴。只是今夜单独来请她过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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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令容踏进寿安堂时,正逢丫鬟捧着铜盆出来,屋内仍旧是浓郁的药香,盛老太太靠在东窗下的紫檀榻上,身上盖着墨绿锦缎夹被,整个人陷在秋香色引枕堆里,像一尊褪了色的古佛。

盛老太太“令容来了?”

老太太的眼皮未曾抬起,手中的沉香念珠却在指尖缓缓转动。

盛老太太“坐。”

崔令容依言在脚踏旁的绣墩坐下。这个位置恰好在老太太垂目的视线边缘,既不远得生分,也不近得僭越。

房妈妈无声地奉上茶盏,青瓷盏底压着一片薄薄的金叶子。

崔令容指尖触及那片冰凉时,老太太这时开口:

盛老太太“七月十八开船,你公爹已打点好漕运上的关节。”

话音落得轻,却表达了三层意思:行程已定,盛纮已经知情,且动用了官场关系。她垂首应“是”,等着下文。

盛老太太“这半年,家中诸事有你婆母主理。”

念珠“咯”地一顿——

盛老太太“你从旁协助,琐事不必报我,大事…自有你公爹决断。”

崔令容倏然抬眼。烛光里,老太太的面容在药雾中明明灭灭。那句“不必报我”说得云淡风轻,可“自有你公爹决断”七字,却像在平静湖面投下石子——这是在提醒她,王氏虽掌家,真正做主的仍是盛纮。也是在告诉她,这半年若有风雨,须得自己判断该禀报何人。

崔令容“孙媳明白。”

她将茶盏搁下,金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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