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行(1 / 3)
窗外忽有雀鸟惊飞,扑棱棱撞碎一树桂花。
崔令容告退时,老太太已昏昏欲睡。她走到门槛处回头,见老人蜷在榻上,那只握着沉香念珠的手,指节绷得发白。
回院的路上,月茗低声询问:
月茗“老太太是交代了什么要紧事?”
崔令容没答,只将袖中金叶子取出。金叶边缘刻着的细小纹路清晰可见——是盛家族徽,缠绕着崔家的水波纹。
两姓之好,一堂之责。
七月十八...还有六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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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雾还缠着廊下的锦带草,盛府中门却已全然敞开了。青石台阶连夜洗刷过三遍,此刻湿漉漉地映着天光,像一条摊开的素练。
王若弗立在最前头,身上是昨儿连夜翻箱找出的绛紫缠枝牡丹纹褙子——老太太前年赏的,说这颜色压得住场面。
王大娘子“母亲一路保重。”
她嗓子发紧,昨夜背了半宿的送别词,此刻只剩这几个字。
盛老太太扶着房妈妈的手,目光扫过众人。在盛纮脸上停了停,这位盛家家主今日特意告了早朝假,官服穿得一丝不苟,只领口露出一截素白中衣边——那是前不久王大娘子赶着缝的,按制,官员送母远行该服素。
盛老太太“你在朝中不易,不必记挂。”
老太太声音不高,每个字却沉甸甸的。
盛老太太“家中诸事,有大娘子和令容在。”
盛纮深深一揖,袍角在青石上拖出湿痕。
盛紘“是,儿子省得”
汴河的水汽扑面而来,混着漕船特有的桐油味儿。盛家的青篷船停在最东边的泊位,船头已经挂起“盛”字灯笼,白纸黑字,在晨风里晃。
行李昨日就运上船了。此刻船公正在解缆,粗麻绳甩在跳板上,“啪”一声脆响。
盛府门前,石狮子依旧沉默。众人依次进门时,林噙霜落在最后。她抬头看了眼匾额,依旧是“盛府”。从头到尾,她都没有出现,也没有资格送别老太太,只能在二门处看着马车走远。
对她来说,老太太走了,这盛家后宅可就是任她做主的,她当然要为女儿争取更多的权益,尤其是在墨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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